我讀「安靜,就是力量」/李崇建
每天南來北往,多半搭高鐵來回,車上最常做的事便是閱讀。忘了《安靜,就是力量》是書名吸引我,還是我看了內容簡介?因為作者出版的新著是《用安靜改變世界》,我卻買了作者舊作。
一展開書本,並不如我預期的有趣,閱讀也不那麼順暢,心理學家將人分為內向與外向,將人分為類型歸納,對我而言並不妥當。但書中提供的一些心理學研究,依然提供了我不少視野,讀此書籍介於放棄與繼續之間,我選擇再繼續閱讀一點兒,終於開展至我有興趣的內容。
閱讀此書大半的時間,是往返台東演講的旅途,以及往返金門待機的時間,不知是否如此?我想到張輝誠老師。這兩個地方的演講,都是張輝誠老師熱情牽線。我與輝誠第一次見面,是桃園前往南京的機場,我們受邀一同去演講,輝誠曾坦言當時最不想遇到我,因為我們彼此不認識,他不想尷尬地與李崇建進行一段旅途。
其實我也是這樣子的人,我不喜與不相熟的人共途,我不喜歡團體的活動,因此我從未參加過旅行團出遊,未參加過任何畢業旅行。
這樣的特質,在《安靜,就是力量》中,我被歸類為內向的人。心理學家的實驗中,內向的人高度敏感,嬰兒時期容易被嚇著。父親不止一次提及,我嬰兒時期極其膽小,聽見鞭炮聲變極度緊張,經常大哭不止。
我3歲上幼兒園,父親說我在幼兒園階梯坐著,就是不願意入班,幼兒園老師跟父親保證,我沒多久就會入班,但是我一週都沒有入班。母親說送我去幼兒園,竟然自己偷偷跑回家中,我難以想像3歲的我,是一個如何「內向」的孩子?父親最後終於不讓我上幼兒園了。
我童年的記憶,很多獨自的畫面,無法融入人群,至今我仍能體會那種感覺。不止童年時期,一直到今天仍舊如此,我不喜歡集體唱歌,集體呼口號,集體跳舞,集體吃飯……。
我記得一次去西安講座,午休結束之後,西安工作人員帶了活動,要參與的校長及老師跳兔子舞,活動午休欲眠的筋骨。他們跳得都挺快樂,我在一旁安靜地欣賞他們,想著這群師長們這麼放得開。沒想到一旁的主持人,竟然透過麥克風要我加入,所有的人都熱情邀約我了,我剎那間想起童年的彆扭,我以往肯定彆扭的推辭,並且不知所措的僵立,然而當時的我很奇妙,我感受到自己的內在,但是仍然自由微笑地加入團體。當時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但是內在的性格很清晰地浮現,若是可以選擇的話,我絕對不想加入……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轉變的?是因為我的經歷?是因為薩提爾模式?還是因為什麼機緣?
我應是個內向的人。《安靜,就是力量》一書中有個數據,讓我很感興趣,亦即內向的人擁有專注、細膩的思考,外向的人擁有行動力、良好的社交活動。美國的亞裔學生,是較為內向的族群,在學校往往是安靜的人,但是成績名列前茅,出了校門之後的薪資,卻常常是敬陪末座。我摘錄一段書的內容:「對這些亞裔小孩來說,無法適應社會的代價,就是社交時的尷尬氛圍。但是,隨著年紀增長,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薪水差人一截。
著名記者尼可拉斯‧雷曼為了撰寫《美國菁英史》一書,採訪過一群亞裔美國人。書中寫到『事實令人非常感傷:亞洲菁英在畢業那天,他們菁英的地位就正式告終了,因為亞洲人欠缺超越他人的文化風格,他們太過被動,不懂交際應酬。』」
這一段內文讓我感觸良多,我常幫孩子寫推薦文,但是內向的孩子比較不容易寫推薦,因為我的認識少了許多。
是否因為我的內向?我一直無法在團體裡工作?我很長一段時間難以表達?但是我卻擁有安靜的力量,可以安靜且投入的學習,讓我最後走上目前的路?但我童年又很調皮搗蛋,像個過動症坐不住,從來不寫功課,到山中河裡獨自玩耍,這樣還算是內向者嗎?我如今經常面對人群,我可以自在且自得,但是我仍然被動,仍然不喜歡交際應酬,甚至沒有交際應酬。
況且內向的人懼怕演講,而我今天經常各處演講?內向的人據說無論經歷多少演講?只要上台就會緊張害怕。我似乎不是這樣,即使回溯第一次演講的記憶,我應該沒有多少害怕的感覺?
書中指出托利教授精彩演講,但是演講之後卻躲入廁所逃避。這一段我很有共鳴,因為我在學校、當兵時期,廁所是我最好的居處,我總是躲在廁所裡面,不想面對外面的人們,躲在廁所讓我覺得安全。
我如今已經不再那麼孤獨,格格不入的感覺已經沒有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喜歡獨處,不喜歡團體的活動,因此我感覺對教育、演講、談話沒有熱情,對人的工作只是不排斥,工作上我最喜歡的是安靜自處。
我不知道張輝誠老師如何?從機場不想遇見我,看來他是個內向的人,但是他經常演講活力四射,不知道他是否演講前也會緊張?想起他還有一個原因,是學思達中的「表達」,《安靜,就是力量》一書中的亞裔菁英,讓我有了不少思索,雖然我喜歡自己是內向的人,但我的表達應該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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