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15日 星期六

創造能思辨的歷史教育

創造能思辨的歷史教育

台北大學師培中心副教授宋佩芬為文「創造能思辨的歷史教育」,她主張應讓歷史教育扮演起養成關注正義與多元文化等核心價值的角色,並呼籲教育部應打破「誰上台,誰重寫歷史」的宿命,讓歷史教育回歸原有的面貌,教科書應厚一點,給學生閱讀,老師不用花很多時間講述,應著重在引導思考與討論,而大考可以考:著重「思考能力、事實掌握、解釋能力」的申論題。
http://www.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article/forum/20150812/667622/%E5%89%B5%E9%80%A0%E8%83%BD%E6%80%9D%E8%BE%A8%E7%9A%84%E6%AD%B7%E5%8F%B2%E6%95%99%E8%82%B2

剛剛在網路上讀到葉芸芸:「我們的父祖輩埋葬自己的歷史,而我們成為沒有歷史的一代人。」(如下網路文) http://forum.ruten.com.tw/replylist.php?article=8264415

我認為,歷史可以被原諒,但不能被忘記。我不知道上課時,閱讀與討論這類材料會不會很精彩,可不可以提升學子的「思考能力、事實掌握、解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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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文:

朋友參與了一個在綠島的營隊,傾聽了白色恐怖受難者的自白,才剛坐下不久,「你對於白色恐怖的瞭解有多少?」他劈頭就問,我一時無語,甚至不敢回答,
「就大概是箝制言論,然後關了很多人之類的吧。」
「先跟你說個我聽完直掉淚的故事,」她說,

「有個受難者叫陳欽生,他是馬來西亞到成大唸書的華僑,從22歲被關到34歲,在監獄中三度求死。在他入獄後多年,他的媽媽來到臺灣要去監獄看他,但申請了很多次都沒有申請通過,因為他媽媽不會講中文,所以國民無法監聽他們的對話,他既想要見他媽媽又不忍心媽媽長途跋涉從馬來西亞到綠島看他,但他媽媽申請多次後通過了,他在監獄看到他媽媽感到意外又驚喜,但他不敢掉淚,因為他怕年邁的媽媽看到他哭會更擔心他,在通話完後,走出探監室,他才敢掉下眼淚...」這只是白色恐怖裡其中一個小故事而已。

接著他拿出手機裡的相片,說這是當年關政治犯的監獄,問我猜一間關多少人,我說四五個吧。「20到30人一間。」想像三十人擠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別說生活,連睡覺都很有困難,「他們輪流睡覺休息,因為空間太小,有人躺著就有人必須站著,然後你有看到那個馬桶嗎?除了上廁所,那個馬桶水也是他們洗衣服的水。」這是當年政治犯的生活,一關就是十幾二十年。有人說他們就是因為做錯事才要被關啊,想像一下,今天你說了一句還權於民,然後就被關進連睡覺都有困難的生活二十年,做錯事?

「你知道施儒珍嗎?」「不知。」「那你知道知道安妮的日記吧?他就是台灣版的Anne Frank」在二二八的清鄉白色恐怖年代,他和同志分別成為軍警單位獵捕的對象,自認思想無罪的施儒珍展開逃亡,他先躲到親舅舅家三天,但卻被國民黨以窩藏罪名判舅舅三年的牢獄。

接著由胞弟施儒昌掩護回家,藏在柴房的隔間牆內。這是在軍警抓人較鬆懈的日子,他們不會注意屋內的空間長度,於是另隔出一道假牆,留下二尺寬的躲藏空間,內放尿桶,供哥哥躲藏其中。每日拆部分磚塊送飯,傍晚五至七點天黑前,讓施儒珍出來放封活動,夜晚再回夾層內,以相思樹燒的灰燼混合水泥再封牆,完全不著痕跡。這樣子長達十八年,最後於一九七○年罹患黃疸病逝於自囚家中,草草埋葬於屋後,不敢聲張。施儒珍自囚期間,歷經了父母被抓去嚴刑拷打;透過牆上的小洞,他親眼看到妻子被警察強暴;父親後來被車撞死;妻子被誘拐到台北賣淫;弟弟自殺身亡。他自囚期間,只有弟弟與媽媽知道,其他所有親人到死都不知情。

很多人說國民黨這是必要之惡,因為當初中共的威脅,不得不整肅內亂,箝制思想。「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這種威權統治在歷史上層出不窮,也造成了許多悲痛的故事。好,或許那時的情勢是一種必要之惡,也對許多受難者造成一輩子的傷痛,但憑什麼讓這段屬於台灣人的歷史消失在這一代人的心中,憑什麼這些故事不是在課堂上拿出來引以為戒,而是要透過一次又一次的造訪受難者家屬,一次又一次地翻出那些痛苦的回憶,為的是什麼?只是為了要讓我們這一代年輕人了解台灣,認識台灣。憑什麼這些傷痛只讓所有受難者家屬在心中獨自承受,而反課綱竟成了一種政黨對立分化的策略?

記得國中上歷史課時,我們常常遇到問題發生大事件時,還是會自己問自己「那台灣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被教導台灣史考很少,不重要不用背?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被教育法國大革命比較重要,納粹入侵比較重要,白色恐怖只是一個小事件?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被漸漸地洗腦成認為台灣的歷史定位模糊,不值得探究?

國中時,歷史課本還有提到白色恐怖一點點,現在家教學生的歷史課本裡,竟然在本文中沒有出現,只在自修的「歷史小櫥窗」中帶過。那些受難者家屬的傷痛,那些監獄無法睡覺的日子,那些用馬桶水洗衣服的污辱,那些自囚到家破人亡的歷史,竟然只值台灣教科書的「歷史小櫥窗」嗎?

課綱危調
代表著人權的公民課本,總是在講人民應有的權利義務,竟然把台灣歷史上最著名的人權迫害拿掉?公民與社會?歷史課本的去脈絡化,讓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事件,漸漸塑造成一種必要之惡?而絲毫沒去思考時代洪流背後的影響?

亞美尼亞大屠殺今年一百週年,仍在極力尋求世界各國的認同,當年死亡人數近一百五十萬人,土耳其政府至今仍不承認這項堪比納粹集中營的罪行,世界上竟然只有二十幾個國家承認這場種族滅絕的災難。

全世界各個國家都在努力認識自己的過去,承擔它,努力尋求各國家在世界上的歷史定位,而我們政府竟然還在企圖抹煞屬於人民的過去,從教育層面灌輸意識形態,塑造民族主義對立民族主義的詭異現狀。然後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台灣言論自由,台灣公開透明,台灣是民主的國家。

「歷史可以被原諒,但不能被忘記。」正在忘記捨棄歷史的我們,何以談原諒?「我們初期也做了很多努力,合法理性抗爭,但是媒體就是不報,明明就敗訴了還可通過,眼看八月就要上路了,為什麼每次不採取這種激進政策,總是得不到關注?這是堪稱邁向實質民主化的台灣嗎?」反課綱學生代表張玟榕說。拜託政府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代人吧。

走出綠島監獄,「綠島的星空好美啊!」她對著其中一位受難者說。「對啊!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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